魏金娣的脚下还有东西在不断的往下滴,面无血色,煞白的就跟女鬼似的。
屋里还有孩子的哭声,听到母亲的声音之后闹腾的更大声,扰得人心神不宁。
陆舒媛虽还没有完全出气,但这是她的丈夫,只能抿唇松手。
陶健平本就是已经喝醉的状态,此时好不容易被松开,他便摇摇晃晃的起身,往赌场的方向走。
一边走,嘴里还似乎念叨了几句什么,但是因为走远陆舒媛没能听清,估计也是些难听的话。
魏金娣颓然的坐在地上,满头的头发凌乱着,脏土和血混在一起,看上去可怜无助。
陆舒媛从自行车的车篮里取了手帕递给她,眼底的情绪没有起伏,她只是有些疑惑,“难道即使是他这样对你,你也不愿意离开那个男人吗?”
面对着非要生男丁的极品男,她是怎么忍受三年的?
魏金娣沉默了下,低着头,“离婚?我都生了三个孩子,还怎么离婚?”
大约是终于有人愿意倾听她心底的痛,她的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像是宣泄着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样。
“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能力抚养孩子长大,我哪有资格说离婚,难不成我让孩子跟着我一起饿死吗?”
“他让我生儿子,我就生,但我也不知道我生出来的为什么都是女儿,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不争气,没给他留个后代。”
“每次我月子都还没有坐完我就怀孕,这三年,我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以后想要生儿子也越来越困难,我再生不出来,他就不要我,也不要我的孩子们,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
魏金娣的话说到最后,连语气也孱弱。
脚腕已经被又腥又臭的恶露完全打湿,只能接过陆舒媛递过来的手帕擦拭。
“我舍不得我的孩子们,她们还很小,不能没有父亲,所以我没有办法离婚,也没有勇气离婚。”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有个安全的避风港,免她四处漂泊,免她孤苦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