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别说我心狠,赔钱货现在还在屋里昏迷不醒呢,指不定哪一天就抬到山上去埋了,这人留着我有什么用?按我说,她就是一个克夫的,我家之前养的那只猪你们都知道的,她嫁过来的当天就死掉了!”
几道声音夹杂在一起吵闹,混乱不堪,但争吵还在继续,但明显这次回嘴的是老大娘的声。
她的声音又尖又锐,嗓音像是从微小喉管里硬挤出来似的,前面有几句话陆舒媛没听清,后面的倒能听个大概。
“既然我女儿都嫁到你们家,自然就是董家人,那彩礼我们收下是理所当然,这怎么还有让退的道理?”
“还有啊,你说我们女儿克夫,那究竟克你哪了?你可不要空口无凭就随便诬陷我们家阿媛,好歹也是清清白白嫁到你们家当老婆的。”
声音沉寂了一会,男人已经不耐烦了。
“我管你们的,反正这婚我是一定会离的,赶紧把你家那随时都要归西的女儿带走,不要死在我家里!”
“晦气,真是太晦气了!”
争吵还在加剧,不一会儿,在谁的命令之下,有几位青壮年从外头推门进来,入眼看着坐起的陆舒媛不约而同怔愣。
眼前的女子虽然面色青苍,青丝随意的散落在双肩,身上似乎还勾了几根带了潮雾的稻草,但她的眼睛却出奇的亮,有种不同时宜的灵动。
这哪是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色彩。
陆舒媛蹙眉,找老半天也没看到自己的鞋子,心生烦躁时,陌生的老妇人突然扑入她怀里,一同紧随而至的还有股杀了鱼的腥臭味。
陆舒媛下意识地往后侧身,却被她抱得更紧。
“我苦命的阿媛啊,你怎么就会摊上这种事啊!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病的这么重。”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可不要丢下妈妈!可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某种液体似乎呼啸出来,肆意的抹在哪里。
陆舒媛拳头紧了紧,眼睁睁看着她将鼻涕擦到自己浅蓝泛白的上衣,太阳穴紧绷,叫嚣着隐忍,原本欲挥起推开的手好不容易才被抑制下。
从语句上分辨,这应该是原身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