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海,周西鹤的亲传弟子,这身份着实不低。
“你就是非大人?我这才从第八山闭关出来不久,一路上听说了你不少的事情,没想到一来到第一山,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敢问这些人犯了什么事?”江行海负手而立,面容俊逸之中,金袍加身如有帝王之威,仿佛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王飞不语,默默的打量着江行海。
“不经允许,私自调动士兵,自以为身份优越,将民众当成玩物,无视性命。”雷烈抱拳主动解释。
“就凭这些罪名,不足以将人性命斩杀吧,非大人不做声,是不是觉得自己过于草率了呢?况且你这兵马大元帅,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又自称与周元相识,那凭借我和周元的关系,再加上我的身份,为何我不认识你?”江行海顿时笑了。
“莫非,我这兵符令牌还能造假不成?我认不认识你,和做不做大元帅,有什么联系不?你一上来便要设套,难不成自以为是周门主的弟子,就可以危言耸听了?”王飞取出了令牌,直接放在桌面上。
江行海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就当你是山海底牌,连门主都帮你保守着身份秘密吧,那么现在回到刚才的话题,陈易死了也就死了,这已经无力回天,但是赵晨他不过是调动了下兵士,罪不至死吧?你若是命人打他一顿我倒是没话说,但你就因为这个要他的命,只怕是有点过分了,赵氏钱庄是重要的经济家族,若是如此对待,人赵氏钱庄又会怎么想?”
这江行海说起话来条条是道,宛如赵晨的辩护人一般,硬是把责任削减一大半,还反过来怪王飞,搞得好像王飞责罚,纯粹是错的那样。
此人,看来智谋不俗。
赵晨如获大赦,感激道:“多谢江兄,我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
“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你若是犯得严重些,我自然不会如此说话。”江行海摆了摆手,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又使人不得不感激。
“区区子弟便是如此,那长久以往,没有法规约束,如何治理山海,威严不足,内乱必起,定不会有人再将周门主放在眼中,我看你这是在纵容,没有威严和法则,何以立足山海!”王飞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
“非大人的手段,在下自然是相当佩服,非大人的能力我也很佩服,毕竟我一路从第八山过来,可是听到了不少传闻,非大人为山海尽心尽力,一心想要整治不良风气,但今日陈易已死,我想已经足够了,赵晨罪不至死,你大可罚他百鞭即可,何必取他性命呢?若是留他一命,赵氏钱庄指不定还会感激非大人的不杀之恩呢,你说对吧?”江行海同样淡然,仿佛智珠在握。???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哪里是单纯的为了救赵晨,简直是两位大人之间的争斗!
这江行海,显然是有目的,前来故意打压,找尽借口偏不让王飞如愿,以显现自身足够的地位和权力。
门主的亲传弟子,那在山海之内,同样是有调遣兵士的权力,等于是和王飞的兵马大元帅,差不多同一个级别的,只不过没有兵符令牌罢了。
雷烈手心渗出汗水,这表面上看似简单的交谈,其实暗藏锋芒。
江行海作为门主亲传弟子,在某个意义上,是比王飞更有资格成为兵马大元帅的人物。
王飞如今却坐在了他该有的位置上,对方怎能心甘情愿?
“还请非大人放了赵晨,我这不是在和你争,其实是在帮你呢,你想想看,如果你今天放了赵晨,赵氏钱庄必然敬你听你,而陈易的死,照样可以起到威慑作用,从今往后谁敢不听非大人你的号令?”江行海装模作样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