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有再大的力气,再强的武力,现在都只能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谢依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点亮了被吹熄的蜡烛。
塞希图斯,这个野心勃勃的篡位者现在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
谢依端详了他一会,随后相当得意的拿绳子捆住了塞希图斯的手,还在绳子上施了坚固咒和束缚咒,保证塞希图斯费尽心思也挣脱不开。
绳子捆好之后,还多余出长长的一截绳头,谢依弯腰把绳头捡起来,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又额外做了一些保险措施,以防塞希图斯突然醒来,之后从从容容地躺在床上,把枕头和被子都抢过来大半,以示报复,随后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谢依发现塞希图斯已经醒了,然而他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绳索。
他这副表现让谢依很高兴,而且非常得意,他坐起来,甩了甩自己绑着绳头的手腕,故意斜睨了塞希图斯一眼,开始讲风凉话。
末了,他假惺惺地安慰道:“别难过,这叫做风水轮流转,每个人都会有倒霉的时候,你看我昨天不是还被你捆着吗,今天我就时来运转了。”
塞希图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那么。”过了一会,他说:“现在我就是您的手下败将了,您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谢依不假思索:“带你去巫师集会。”
“哦?我还以为我们多多少少有点交情了呢,没想到您还是打算让我去送死。”
他的话让谢依的眉头皱起来了。
谢依从没有把塞希图斯和“死”这个词连起来过,况且他其实也不想让塞希图斯死,他想了想,说:“只要我替你担保,说你已经悔改了,你就不会死,可以被好好的放出来”
他怕塞希图斯觉得他好说话,连忙补了一句:“不过我可也是不会随随便便替人担保的,你要是表现好,不给我找事,我才会考虑考虑,你要是和我作对,那就没门。”
“是吗?”
塞希图斯不置可否地笑笑,闲聊似地说:“那我怎么样才算是表现好呢?”
谢依就等着这句话,他开始列条件:
“第一,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不许逃跑。第二,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跟我顶嘴,第三……”
他列了十几个条件,很是逞了一把威风,出了一口昨天忍辱负重的恶气。
洋洋洒洒说完之后,他总结道:“反正只有你听话,我才会帮你担保,要不然你就听天由命,看命运准备怎么发落你吧。”
塞希图斯轻轻地笑了笑,一副顺从的样子:“您的所有吩咐我一定照办,我生命的希望就寄托给您了。”
谢依见塞希图斯如此识时务,也很高兴,一口答应:“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一定帮你。”
他完成了任务,立刻给卡蜜拉发信号,到了下午,卡蜜拉就带着她的手下赶了回来。
那些原本如丧家之犬一般从这里匆匆逃跑的人现在趾高气扬的回来了,他们昂首阔步地走上前,先是恭恭敬敬地对谢依行了礼,然后献上一大串溢美之词,要是把这些话倒进锅里和粥一起煮,那粥就会腻的人倒胃口,完全不能喝了。
随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目光转到塞希图斯的身上。
这个之前的胜利者现在却被巫师学徒捆住了双手,毫无反抗之力,绳子的另一头还被巫师学徒绑在手腕上,看上去简直就像个可怜的奴隶。
他们有心想要说点讽刺奚落的话,但却也不敢在谢依面前这样放肆,只好拿眼睛里射出的毒箭来对付这个篡位者,但对方却安之若素,无动于衷。
不善的眼神无法令他自惭,糟糕的处境也没能让他绝望,他面对众人的恶意,就像是面对空气那样视而不见。
塞希图斯满不在乎,谢依却受不了,他无法忍受别人拿这种眼神看待塞希图斯,压了嗓音,阴沉地开口,“我不喜欢你们的眼神。”
他语调轻柔,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威吓:“或许我可以把这些让我讨厌的眼睛挖出来,带回去摆在我的架子上,那一定很有趣。”
那些用眼睛放射毒箭的人听见谢依的话,立刻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