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希图斯当然愿意是第一种,可万一是第二种呢?
他快马加鞭,抵达了那座城市。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数之不尽的阻魔金,阻魔金十分稀少,如果不是国王亲自吩咐,士兵们拿不出一整块铺在城门口。
塞希图斯找来城市的地图,将所有的缺口统统堵上,只留下一个看似是出口,实则为诱饵的城门给巫师。
他盘问了那几个抓住过巫师的农民,通过细节判断被他们抓住的不是他的谢依。
塞希图斯的心不断往更深处沉去。
然而他依旧冷静地部署着。
巫师滑不溜手,像一只灵活的猫一样让人寻不到踪迹。
未知。
最后出现的,究竟会是巫师还是他的谢依?
塞希图斯很了解谢依,所以尽管他来了,他大多数时间仍旧如一抹影子一样悄无声息,游走在这座城市里。
他格外注意和谢依身形相仿的青年男子,冷锐的目光如同利刃,期望能找出最微小的破绽。
至于女人,他连一点心思都没放。
谢依多么骄傲啊,他会扮成女人,这对塞希图斯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因此,他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而这也是他最疏忽的地方。
当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骑着马追去的时候,巫师已经身在城门,只差一步,就能踏出阻魔金的范围。
“站住!”
他喝止道。
他了解谢依的谨慎,然而往前跨出的每一步还是如同走钢丝。
只差一步,就差一步!
谢依如果不管不顾地跑了怎么办?
他心焦恐惧,然而面上不显——那个虚假的英明君主的伪装已经深入骨髓,塞希图斯毫无异样地微笑着,哪怕急切地想要立刻将巫师吞下去,也能摆出一副从容斯文的绅士模样。
“当个聪明人,当个乖女孩”
他这样说。
等谢依终于将手递过来的时候,他的心甚至在颤抖,他把巫师抱上马,仍觉不够安全,于是解下披风为他裹上,他恨不得把巫师攥在手心里,紧紧地捏着,就像握住一只无处可去的鸟。
巫师沐浴的时候,他就那样坐立不安地等候着,哪怕士兵重重包围着这座市长宅邸,他仍旧不能安心,几次想要闯进去确认巫师是否还在,最终却都忍住了。
他不能打草惊蛇,信息的不对等是他最大的优势,他了解谢依,谢依却未必了解他。
所以他漏洞百出地演出,自揭伤疤博取同情,分寸得当的把握着巫师那颗柔软的心,最终给他戴上了准备已久的阻魔金链。
精美的项链搭配着一个无法解开的死扣,塞希图斯将最后一个细小的锁扣严丝合缝地扣起,才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那群巫师是他无法容忍的心腹大患,他一定要将他们绑在广场的火刑柱上烧成灰烬,断绝谢依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