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充满活力的生命。
感叹一句,他挪动手指,摸到了更加柔软的湿润。
“好了吗?”
被一个大美人摸脸总归有些不好意思,摄影师挠了挠脸催促道:“你摸到我的嘴了。”
“好了,”漆弈收手插兜,睁眼笑道,“已经够了。”
在他眼中,摄影师是面色微红的年轻人模样。
“那就好,”摄影师搓了搓有些发烫的脸颊,“快坐下吧,小心等会刹……”
话还未说完,冰冷的触感一闪而过,他看到有猩红在眼前飞起。
“车……”
他愣愣低头,看到自己喉咙边横着一张薄而锋利的铁片,而自己脆弱的咽喉也被割开。
肌肉裂开,皮肤受力向反方向蜷缩,喷射着滚烫的血液,将悬挂着的玩偶都溅上了红色。
这咽喉的伤口宛若一张大嘴。
和他脸上的十八张嘴半斤八两。
十几秒前,漆弈左右两只手竟然同时摸到了唇瓣——他摸的地方本该是苹果肌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嘴。
但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却还是正常人类的模样。
于是他瞬间明白,这辆诡异的公车不仅屏蔽了他的记忆,还有认知。
哪怕是怪物,他也能看成人类。
于是他装作不知情,拿出口袋中的易拉盖,瞄准咽喉的位置用力一划。
鲜血喷射在脸上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清醒些许,思维运转的速度也比之前更快。
“嗬嗬……”
怪物摄影师一手捂住喉咙,一手向前方伸出。
漆弈顿了一下,握住他的手,看到对方假象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似乎想不明白,
为什么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要杀我?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
你是谁?
我是谁?
带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摄影师顺着座椅的弧度缓缓滑下,被隔开的喉咙像小型喷泉一样汩汩流着鲜血,很快就盛满了座椅的凹陷,顺着塑料表面滴落在地。
一个“人”在几分钟内死亡,剩余两人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依旧静静坐在原位。
只不过狗蛋目光呆滞,那个小眼睛却露出兴味的表情。
漆弈松开怪物摄影师逐渐失温的手,走到小眼睛身边还没等开口,就听到他主动昂起脸,微笑道:“怎么?我也像你的弟弟吗?”
轻佻的口吻,但充满了人气。
漆弈同样扬起笑容,擦干净易拉盖上的血液漫不经心道:“不,你像我家村头双目失明的王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