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祁温书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结果这一觉却并不安稳,他越来越热,最后耐不住睁眼,寂静空旷的屋子里充满了他急促的喘息声。
祁温书蜷起身体,这极其微小的动作似乎触碰到身体的某个开关,连指尖都是颤抖着的,皮肤触碰到空气,都觉得十分冰冷。
祁温书伸手艰难去够柜子上的手机,结果手指触碰上小夜灯的按钮,“啪!”一声,室内陷入了沉静的黑暗,手一歪,“嘭!”,手机掉了下去,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躺着。
……不得不说,这里的装修十分高大上,连一间简简单单的休息室都铺着厚实绵软的羊毛地毯。
他被下药了……什么时候?祁温书翻来覆去地想,酒也换掉了,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六六神出鬼没:[宁冬当时身上喷的香水……有催情作用。]
祁温书只觉头疼,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吗?怪不得宁冬当时离他这么近,他闻到的那股香甜气息也不是错觉。
那么……
祁温书:[我手出来可以吗?]
六六:[不行。]
祁温书绝望地瘫在床上,宛若一条咸鱼。
六六:[总之,先赶快跑吧,宁冬已经知道你在这层楼上了。]
[我……]祁温书发出了来自心灵的泪水质问,[林清和酒量这么差,我连动都动不了,怎么跑?]
六六:[要不来试试念清心经?心静自然凉。]
祁温书奄奄一息,他只尝到了□□焚身的滋味。
这时,房门“呼——”地被打开,另一个人大步迈进来,声音比祁温书更急促,简直不分上下。
同胞啊。
祁温书眯起眼睛,正在心里准备对宁冬的冷嘲热讽看能不能把他羞辱到愤而离场,隔着厚厚而沉淀的黑暗,只听那人忽地顿住了身形。片刻后,那人警惕地问:“什么人在那里?”
……
祁温书感觉自己误入警匪片,扫黄打非现场。
不过这声音不像是宁冬,倒像是……
祁温书手指攥紧了被子,用尽自己平生积攒下来的全部理智冷淡道:“我是林清和。”
“……林清和?”封言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儿休息。”祁温书闭了闭眼,试图将身体蠢蠢欲动的燥热压回去,“你能换个房间吗?”
“你——”封言对林清和在这里而不是在他的休息室表示很疑惑——童溪可不是这么和他说的,而且他就是顾忌到这点才来了隔壁,这人到底什么毛病!他深吸一口气,“你出去!”
“童溪让我在这等她。”祁温书说,却见男人大步走来,眼看离他越来越近,祁温书怒道,“让你出去,没听见吗?!”
只有这里有浴室,走是不可能走的——但封言怎么可能让林清和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继续呆在这儿?而且他现在尽力压制的理智已经快忍不住了,让他查到是谁,给他等着——
封言跨到床上去拽林清和:“你给我起……”他的手火热,而那人的手腕却凉丝丝的,触感极好,比玉石质感还要好上千倍。此刻视觉几乎全然蒙蔽,手指触觉就极其鲜明,他几乎能感觉到手下脉搏微微跳动的感觉。
“你……啊……别摸。”床上的人居然很顺从地被他拉了起来,但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动不了!”
这话什么意思?封言正一头雾水,却见自己拉起的人毫无察觉地轻飘飘落入他怀里,温软灼热的吐息恰巧喷到他脖颈上,激起一层层战栗疙瘩。
他似乎若隐若现又嗅到了那股柠檬香。
真是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