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程掏出根烟来:“附近的公交站点在哪儿?”
“你真的是窈窈的保镖?”
“是。”
“无时无刻都跟着她?”顾雪满犹豫片刻:“窈窈的情况你也知道吧?”
沈凛程皱眉,有几分冰凉的视线落在顾雪满身上。她打了个寒战,不说话了,捂着书包指了指:“那里就有个公交站点。”
李莫骑着辆招风的摩托车到了校门口,看见在公交车站等着的沈凛程。
他招了招手:“嘿,哥,真给别人当保镖去了?你说你也不差钱,怎么做这差事。就您那暴脾气能做下来?”
沈凛程接过头盔戴上,自嘲笑了笑:“怎么不缺钱?自己不赚,房租都没钱交。”
李莫从摩托车上跳下来,搓着手:“哥你这话说的。你要是回去继承家业,还不得…”
沈凛程不说话了,视线带冰。
李莫心里想抽几个大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乐呵呵的:“当我没说,哥。您路上慢点。”
沈凛程一脚踩下油门,摩托车冲进暮色。
市中心城中村里,一间房子挨着一间,挤挤攘攘。巷子里摘菜的大妈看见沈凛程,笑得开心:“阿凛回来了!好几天不回来了。”
沈凛程点头,迈过一滩污水。
“前几天看见你妈了,气色好多了。今天晚上有饭吃没?没有来婶子家,给你炒菜吃!”
沈凛程也笑:“谢了婶子。”
大妈看着他的背影,和旁边摘菜的人窃窃私语:“瞧见没,多好一个小伙子,可惜摊上了一个这样的家。小时候可没白受苦,你看那瘦的。”
“这是…那家的私生子?”
“可别说了,叫他妈听见,又得自杀。”大妈挑着不好的菜叶子扔出去,“小伙子是个精神小伙,人长的也俊。赶哪天给他说个女朋友。”
沈凛程掏出钥匙开门,叫了声:“妈,我回来了。”
里面是个小院子。沈妩月在厨房做饭,红着眼向外看:“回来了?今天回来挺早。吃饭了吗?”
“没。”沈凛程脱下手套放在桌上:“不是说我来做饭?”
“我也没什么事。”
沈妩月年逾四十,风韵犹存。只是瘦,白,像是常年见不得风的病人。她怔了怔:“怎么剪头发了?”
沈凛程进了厨房,接过勺子:“找了个工作。得剪头发。”
“你读初中那会儿班里不让留长头发让剪寸头,怎么说你都不听。”沈妩月咳嗽着坐在椅子上,回想着:“那会儿那股拗劲儿,怎么现在到是肯剪了。”
她问:“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