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扣弦同她是至交好友,两人同校,但专业不同,也不住一起。
时年二零一六年。
宋知非十八岁,在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电影学院念戏剧影视文学专业,大二。
徐扣弦二十一岁,同校法学院念jd(法学博士),她小时候跳级太多,现下找实习,做毕业论文,正忙得不可开交。
“……”徐扣弦盯着宋知非打量了半分钟,确定她没有寻死迹象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上前轻轻拍了拍少女纤弱的肩头,“阿非,我很担心你。”
“略略略,我没事啊。”宋知非吐舌头,大拇指跟中指分别卡在唇角和眼帘,冲徐扣弦做鬼脸,“雪这么大,你怎么过来了?”
“你说呢?”徐扣弦恨铁不成钢的虚握拳头,敲了下宋知非的头顶。
卖完萌宋知非才注意到,乌云压着天空,天色渐沉,雪还在继续飘,她又去看笔记本下面的时间标时。
一月二十四日,十六点五十八分。
她去卧室外给徐扣弦倒热水,顺道拿自己手机,屏幕亮起来时候,才发觉有无数未接电话跟各种社交软件的消息。
皆是在祝福她十九岁生日快乐。
玻璃杯透着热水的温度,左手是还在弹消息的手机,眼睛里忽有水雾氤氲莹满。
中国时差,现在已经到了二十五号,
多数朋友都记得今天是宋知非生日,可她自己却忘了。
打破这种哀伤气氛的是徐扣弦的声音,“行了,你别太感动了,不就是奔二去了吗?今天姐姐陪你睡,明天给你组了个局,据说有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任你挑。”
宋知非瞬间从感动中抽离出来,低声骂了句,“我靠?”
“靠也没用,反正你是半年前就答应了。”徐扣弦好心提点道,杏眼微眯,摇了摇自己手机,“我还有录音为证呢。”
大小半年前,宋知非某个极不对付的朋友生日宴会搞的风生水起,席间不乏针对。
宋知非年少气盛,当场扬言会办的比这姐妹好上个几倍,回家就打电话约了圈人,还订了场子。
却因为近几个月事情多,把这件事情忘的七七八八。
现在正懊恼的揪着头发哀嚎,征求徐扣弦的意见,“雪这么大,要不然跟大家说不办了,在家里呆着不好吗?”
徐扣弦伸手指,勾起宋知非小巧的下巴,红唇张和,吐了两个字,“休想!”
“你半年前摇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了?顾意大前天可就跟我说了,他从罗德岛过来,还拉他同学一起,这南辕北辙的距离,你也好意思放人家鸽子?”徐扣弦补充讲道。
罗德岛跟南加州正好在美洲两侧,来一趟实属不易,加上手机里多数祝福的人都在路上或是讲了明天见。
箭在弦上了。
自作孽不可活,宋知非十分认命的叹了口气,回卧室把电脑文档重命名保存了下,跟徐扣弦在大雪天开车出门置办聚会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