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音帮她把信折了,绑到鸽子腿上。

现在她许多事情都不避着幻娘,只是关于主子的许多事不会说。

幻娘拿过琵琶弹了会儿。

那罗音说:姑娘已经弹得十分纯熟了。

幻娘说:可惜不知道外面流行什么琵琶曲,我也不好找人去问。

只要想知道,总会有方法知道的。那罗音淡淡地说。我不熟汉人的曲子,也只有委屈姑娘跟我学胡乐了。

能接触新音乐,我十分开心,那妈妈,我觉得世间乐器并无高下之分,乐曲亦无高下之分,胡乐畅快,就像胡人的性子,直率。汉人崇尚的乐曲与文章从不直抒胸臆,体面的人家说话也从不直说,虽然雅致,有时倒叫人难以会意。

那罗音笑:姑娘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见解,倒比许多有门户成见的书生高明。

幻娘笑:倒不是我高明,是王奇信里写的,他走南闯北见过的事多,不知为何,他一向看不上科举。 她知道那罗音不会说王奇的事。

此时少女心思泛滥,她又问道:那妈妈,你可有心上人?

那罗音爽朗一笑:当然有,他跟着主子一起走了。

幻娘捧着脸,眨巴着眼睛望着她。

那罗音继续讲:他也是主子救的,是个小部落战后的俘虏,整个部落只他一个活下来。她说话语速渐渐慢下来,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姑娘你老说想去大漠看看,其实在我记忆里,那里都是杀戮与纷争。大家抢牛羊抢水源抢绿洲抢女人。

他说是赤邪家的最后一个人,不配有名字,于是我们都叫他赤邪郎,他长得很高,与中原人不一样,先前受过重伤,经主子治疗,又传了他一套剑法,说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