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装了几枚样式各异的小金锞子,还有些零碎的珍珠夜明珠玉珠宝石,品相极佳,一样却只几粒。

他知道,大户人家的闺中小姐,吃穿用都是顶好的,但所有东西都是登记在册,用钱只能走明路,她可以大方的送自己药材,却不能给自己大笔金银,那样师出无名,于名声有碍。

那各样几粒的珠子,只怕是这个小姑娘从她的头面首饰里,一个上头抠几粒,才凑出看似阔气的一袋珠玉。

这些都收起来,我不要。李令琦说。

幻娘微微低头,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头上插着的蝴蝶珠钗微微晃了晃。李令琦记得前几天看见这钗子上还有两粒硕大的碧玉珠充作蝴蝶的身体,现在蝴蝶身体是空的。

在他的认知里,女人的珠宝首饰是与性命一般重要。

沉默良久,他说:抱歉,恕难从命。回头便走,台阶下的两个小丫头扑簌一声齐齐跪下,抱着他的腿不要他走。

再一回头,陆小姐身边的大丫头捧着那袋珠玉也重重跪在地上。

你们都起来吧,何苦强人所难。幻娘颤抖着声音说。小王大夫可否给个方子,刚吃了球织那莎干粉时救命的方子。

几个丫头起身。

李令琦回头,带着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令堂会被球织那莎毒害?

幻娘凄然一笑:内宅腌臜事,小大夫便不必问了。

球织那莎干粉的事,我们师徒离开西域时便要那部落的人保守秘密,不可能来到万里之外的江南。李令琦说。

幻娘没有说话,抬手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