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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容本就受了重伤,肩上伤口的血不曾止住,染透了绷带。她已经虚弱到握剑的手都微微发颤,却仍挺直了身体,咬唇抬剑,摆出防御的姿态。

明知是飞蛾扑火,明知是以卵击石,她亦是毫无退缩,强撑着摆出一个女剑客最后的尊严。

沈玹抽出腰间的另一把佩刀,拔刀的一瞬,刀刃折射的寒光刺痛了梁幼容的眼。她忍着剧痛抬剑格挡,却听见哐当一声脆响,她手中的长剑被沈玹一刀斩断,裂成几块碎铁。

梁幼容闷哼一声,后退数步站稳,半条手臂被沈玹那一刀震得发麻,伤口裂开,血流如注。

这个东厂大太监的实力,几乎是碾压她的存在!

“皇后娘娘能接住林欢两招,就敢妄称是高手。但你大概不知,林欢的刀法……”沈玹顿了顿,抬眼冷声道,“是本督手把手传授的。”

梁幼容瞳仁一缩。

光是一个林欢便让她吃尽了苦头,若林欢的招式真是沈玹亲授,那这个男人可怕程度简直无法想象……她不可能是对手!

她勤学苦练十数年,满腔抱负,却终究成了井底之蛙,成了被人指使利用的棋子,走到今日这地步,都是她自找的。

梁幼容握着断裂的残剑,缓缓闭上眼,虚弱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寒风呼啸,但刀光并未到来。

“死是一件简单的事,皇后想求仁得仁,本督偏不如你愿。”沈玹嗤笑一声,抬起手背抹去下颌的血渍,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