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里,找一个只知道姓不知道名的人何其的不容易。戚姨找了一个远房的亲戚关系将她送进了学校。
期间,她曾抱有幻想,想着会有人来找她,会有人为她的不见而着急。但事实上,并没有。后来她想,一个累赘不见了只怕大家都欢喜,谁会去找?
找到老阿嬷已是半年后,她的年纪大了,在离开周家时就已是病痛缠身。周合最后见到她,见到的也不过是她的遗像。据周围的邻居说,她从帝都回来三个月便过世。她同样无儿无女,是由娘家的子侄给她送的葬。
自此,她连最疼爱她的人也失去了。
说到后边儿,周合的声音已发涩,脸上却是强撑出笑容来。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
徐原宁是后悔提起了这话题的,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找不到可安慰的言语,他低低的干涩的说:“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周合的眼中雾气蒙蒙,点点头,挤出了笑容来,嗯了一声。
午后一片宁谧,有知了躲在树上叫着。徐原宁的手抬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周合的头。
周合侧头冲着他笑笑,说:“没事儿,以前很难过。时间长了,也就渐渐的淡了。”
徐原宁嗯了一声,拿了纸巾递给她。
有了他帮忙,下午时菜地就翻了出来淋湿洒下了种子。徐原宁的手也如周合所料的被磨破好几处。
她拿了创可贴来,要给他贴上。他却不肯,说是没多大点儿伤,没那么矫情。周合只得作罢。
晚上戚姨做了干锅虾,虾是隔壁婶子给的,他们家的孩子去河里抓的。戚姨拿了她去年自己酿的葡萄酒来,要给徐原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