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面容浮现出讽刺的厉色,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轻易的叫出“爹”,但最该他叫爹的人却不肯看他一眼,对他,弃之如敝屣。
“二郎,这药很名贵吧,我不能要,不能要。”
他将药丢给还在一边哼疼的人,那人见药罐通体碧玉,痴痴念叨:“光看这瓶子就能换不少钱吧。”
“你且让阿爹用完药,就可以拿着瓶子去卖钱,够你喝个几日。”
洛钰来看他的那晚,他就找她要下此药,贵胄人腿脚常年遇寒,膝盖都有病急,这药只有富贵家里用得起,他本就有心思寻一点这种药,哪怕不能根治,缓解一下痛苦也是好的。
洛钰并没有再为难他,甚至还提议,在一年期限里,每月都派人送此药过去。这个女人,他摸不透,却不反感,很聪明不是吗?
一眼就看到他在乎的,于是便招招击打这处软肋,给一巴掌又赐给甜枣的事,她做的至美至善。
“唉”李氏恨铁不成钢,“二郎,你跟我们一起走。”
“走什么走,爹你还不知道吧,人家郡守看上他了,啧啧啧,长成这个样子,别说女人了,我都心动了。”他作势伸手想要靠近付正晔。
李老儿大声呵斥:“给我滚一边去”那人被自家亲爹这样不给面子的打断,已然不慡,但又碍于对于爹的惧怕,只好作罢。
“二郎,别往心里去。”李氏神情异样,“你要是为了我们这样,阿爹不允许啊。”
他这时已经搀扶起李老儿,又伸脚踹了两下李家大儿,“走了。”
李家大儿一骨碌爬起身,矮着身子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