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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领会是,我们身而为人,有一副好胃口,有一份好资源,可以尽情地享用美食,怎么感激、感恩都不为过。只是不能本末倒置,我们吃的是食物,体会的是一方水土,不是那些调料,也不是那些炫目的花样儿。”

多尔博听着精神一震。另外一边的十一贝勒放下手里的汤匙,听着缓缓响起的丝竹声里的禅音道语尘境,喝了一口薄酒,同样是笑。

“享用美食,一定的仪式感和精致讲究必不可少,这也是对食物的尊重,对大自然造物的尊重。不过过分追求这些外在而忽视了美食的来源、美食的历史、个人感情等等,就是舍本逐末。”

“我听说南方豪绅家里单单吃一个蟹,光辅菜就十大样。为怕不能及时吃会有冷腥,一只一只轮番煮着。琴用高山流水,饮用玉壶冰,饭用新余的粳白米,漱口用兰雪茶……伺候的丫鬟婢女要知情知趣、清秀入画……。”

多尔博睁大眼睛,不能理解。

自觉经历甚多的三位小阿哥倒是不以为意,人们放开节制穷奢极欲的时候,什么法子都可以想出来。

兄弟三个用完了他们的蛋羹,被宫人伺候着漱口,安静地等着下一轮菜。

十一贝勒瞧着他们因为发型显得的呆乎乎的小样儿忍住笑,怕他们听着这些事儿影响不好换了话题,“冬天的鱼,冬鲫夏鲤,下一轮菜应该是鲫鱼。”

鲫鱼,冬季吃是最佳季节,在寒风瑟瑟、冷气袭人的冬季,鲫鱼肉肥籽多,味尤鲜美,还有各种养生效果,一般以红烧鲫鱼与鲫鱼豆腐汤尤其鲜美。

十贝勒想着他最近的研究心得,不确定的摇头,“红烧鲫鱼味重,估计是最后上。”

三位小阿哥点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