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正自个儿与自个儿下棋,棋局过半,黑白不分伯仲。
陆毓衍坐下,看了两眼,挑了个子落下。
萧临睨他:“心情不错?”
指尖棋子翻了翻,陆毓衍不置可否,眼中神色温和,落子却剑走偏锋,如雷霆之势,一下子打破了黑白平衡,局势瞬间倾倒。
萧临一看大势已去,哭笑不得:“你这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陆毓衍抿着茶,慢吞吞道:“不知道。”
他其实心情不错,也自当不错,可偏偏心底还憋着一股劲似的,不能大刀阔斧披荆斩棘,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股子闷气,比谢筝刚进京却摆出一副不认得他的样子时,更甚。
一整夜,谢筝歇得不错,天蒙蒙亮时清醒,倒也不觉得疲惫。
萧娴用了早饭,一面在廊下走动消食,一面与谢筝道:“你出门是查案,我出门呐,买卖。”
许嬷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姑娘又说昏话,叫太太听见了,可是要恼了的。”
萧娴毫不在意,咯咯直笑。
她这几日没少跟着沈氏赴宴,今儿个赏菊,明日里听戏,各府之中总能寻出些由头来,女眷们说说各家笑话,也忙着彼此相看。
儿女结亲家,在萧娴嘴里就是一桩“买卖”,掂量了出身,再掂量模样才学,与货比三家的采买没什么区别。
别说是世家,市井百姓结亲,不也是一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