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放心,娘省得的。就只是你外祖母毕竟年纪大了,年前又才厥过一次……”
口中说着,竟是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恨。
不怪妇人如此。
妇人名叫顾秀文。
顾秀文之所以会如此愤怒,实在是因为老母亲病到这般程度并不是因为年老体衰,竟生生是被人给作践的。
“都说好人有好报,你外祖父行善了一辈子,铺路搭桥,行善积德,怎么到了到了还要受这样的苦?不是你外祖父,他顾承善如何能有今日?怎么说也做了那么多年的父子,就能恁般无情?便是他那父母兄弟又何尝不是靠了你外祖父帮衬才能有今日……还有老族长……缘何就信了那家人的胡说八道,非要把人磋磨到这般境地?”顾秀文越说越难过,止不住又堕下泪来。
看顾秀文伤心,旁边侍立的一众下人也都红了眼睛,个个义愤填膺。
这些人都是顾家的老人,自然知道顾秀文口中的顾承善是何许人也——
可不正是顾秀文曾经的兄弟,顾云山正正经经过继的嗣子?
而这也是顾云山此生最大的痛事——
顾家自来子息单薄,数代单传。到顾元山这里,虽是家里也有几房妻妾,可膝下拢共也就原配生下来的一子一女罢了。
可惜唯一的儿子却是生来体弱,好容易长到十四岁上,行将议亲时竟然意外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