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明白,是自己不愿看到乔玉因为有什么求不得而哭。
自那以后的三年,景砚在乔玉身上费了太多的心思,也不缺这最后一点。
不过也只有这么一回了。
他们日后最好是再也不相见,若是见了……
景砚的心头忽的一滞,他不再想乔玉了。
约大半刻钟,皇帝的旨意果然到了。
传旨的御前的太监总管梁长喜,他自雨雾中走了过来,生的高而瘦,身着石青长袍,黑色长靴,袍边滚着金线,双手捧着圣旨,身后跟着两个随侍的小太监,在左右撑着黑伞,一滴雨也漏不到金色布帛上头。
梁长喜跨过门槛,那两两小太监急急忙忙收了伞,也随着他的脚步踏了进来,黑伞滴着水,在寂静的正殿中听得分明。
梁长喜皱着眉,偏过头呵斥,“你们是同哪个学的规矩,敢把滴着水的伞带进主子的地方?”
左右两个小太监被骂得瑟瑟发抖,连忙又跑出去,收拾黑伞去了。他们不是不懂对主子的规矩,可是更懂这宫里踩地捧高的规矩,太子都快要不是太子了,谁还要把景砚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