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密室是我专用来练功的地方,闭关数月,上古的玉石与千年寒冰助我重新收敛内力,一丝一毫,慢慢汇聚于丹田,周身渐渐有了暖意,我照着《昆仑易》上的内功心诀,从第一重开始,慢慢往上练。
期间,陆一凡送了几个药人来,他们不食米饭禽肉多年,终日被分类喂以各种药材,每日子时浸泡在药汤中,每一个人,都是一副绝佳良药。我饮了他们的血,《昆仑易》不是什么好功夫,我也不是甚么好人。
我做这么多,只是想继续活下来。
苟延残喘也好,逆天借命也罢。
他还活着,多么美好。
有时候我从睡梦中惊醒,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心总会莫名凉掉半截。我怕我终生都在做一个梦,梦醒了,人也没了指望。
他还活着,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失掉了十多年时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而这些年,他就在我身边,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他。
白望川狠起心来,当真比谁都狠。
而我之所以被他迷惑得死去活来,大概也因为,他把最柔软和最狠绝的一面,都给了我。
他像是风,春天拂面花开遍野,冬天刻骨如坠冰窟,我是捕风的人。
我遇到他,正是第一次离开望川宫的时候。那年望川宫还不叫这个名字,我亦不知道原来山下,竟是这样一副光景。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离世,后来跟着宫中四位长老练武,到了十六岁这年,他们在我正式坐上宫主之位前,给我设了三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