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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秘闻录 长安十年 893 字 2024-03-03

那是一块血红色的丝织,衬着他几近透明的肤色,凌九重忽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那绸缎上很快便湿了一大片,凌九重摩挲着他的眼,那些吻如蝶翼轻轻落下的时候,白望川也失了神。

第二日,太阳已经高高悬起,照得屋子里亮堂堂,当凌九重捻起白望川藏在青丝中的第三根白发时,他醒了。

他们像在一起多时,白望川缩在锦被里,凌九重仔细将那根白发揪出来,小心收好,又去找下一根。

喜榻上的褥单和龙凤被都换过了,一个阉人若是懂得了闺房之乐,就好像濒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白望川安静地躺在合欢榻上,凌九重给他找了许久的白发,最后才贴在他耳边道:“没了,望川还年轻,白发少得很,不像凌大哥。”

白望川并不说话,凌九重又道:

“有十二年了么?”

“甚么?”

“咱们分开的日子。”

其实白望川完全听得懂凌九重的话,十二年,他记得一清二楚。在望川宫内,日复一日,他也不记得过了多久,逢年过节,也无人与他作伴,看到灯火通明,贺新年,他便默默记下了,知道又长了一岁。

十二年,他忍辱负重,也因为天一教势头太猛,各种机缘巧合,加上阿东助他一臂之力,否则他恐怕要等二十二年,三十二年,也未必有机会接近凌九重。

“我不记得了,好像睡了一觉,醒过来爹也不在了,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