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太子殿下!”
“您躲那儿去啦?该入洞房啦~”
樊勤对那声音置若罔闻,只垂首看着琅邪——这个平生第一次惹得他跟人急眼动手的人,这个平生第一次让他懂得相思之人,这个平生第一次让他求而不得之人——他明明声音颤抖得快说不出话,却偏要故作轻松,说他“为他高兴”。
他怎知他越是如此,他心中越如刀割一般:没人比他更了解他,没人知道他看了他多久……只他最知晓,他我行我素,干干脆脆,风风火火,表面看来随和,性子却极倔,他要有便是有,无便是无,宁愿不说,也绝不肯说假话,就如要去刑部当差,面对一朝天子,也是直言快语从不妥协他这般性子,他这般性子!樊勤不知道,那个二弟对他下了什么咒,让他这样口是心非。
他看到他墨黑的眼眸,像是一汪墨黑的潭水,这使他永远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可他忽然对眼前这人生出一丝恨来。
那个终日板着脸的老二到底有什么好?!害你受伤,累你中毒,让你二十来岁便拖着个药罐子身体,即便如此,也只想推开你,对你也从无好脸色,他可知你半分好?!
他猛一把扣住琅邪手腕,大步穿过游廊。
琅邪猝不及防,喊了一声,“大殿下?”却不知是跟他走,还是甩开他,犹豫之间,人已被扯出好几步。
一直拐过花廊,琅邪才强行停了步子,“殿下要做什么?”
樊勤抬手,抚在他脸颊边,眼神悲伤,声音更温柔得有些诡异,“小邪……”
“你吃了那许多药,怎地脸色也不见好些。”
琅邪脸色一变。
“其实你大可不必找我,父皇对你,比对我们都要疼些呢,你要什么药,跟他说一声便好了。”樊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