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思虑,到底还是去了长安司。
凭着皇帝亲赐的腰牌,他仍是很快便进去了。
那人仍旧背对着牢门,跪在地上,深秋一件薄衣,瞧着愈发单薄。
琅邪跨进牢门,听他正低声诵念,似是什么经文、悲咒一般的东西,莫名感到不祥,轻咳了两声。
那人听到人声,念得顿了一顿,又续念起来。
琅邪便在一旁等他,左瞧右瞧,心里忽地生出一个奇怪念头:不知此间与那西郊何处更好?
忽听一阵咳嗽,随即便连着咳了好几声,那人弯了腰,咳得满屋回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那一弯腰,将肩背处衣服收得贴在身上,只如里头裹了块石头,瘦得吓人。
琅邪忙上前将他扶起,摸到他手腕冰凉,将人按在石床上,借着光,才见他脸色惨白,仿佛半个死人,忙出门让人打热水来喝。
那守卫却道,“只有凉水给他。”
“他要死了!”
守卫不敢遵从,复道,“圣意只有凉水给他。”
琅邪隐有怒意,却听那人喊了一声,“大人。”忙上前去,问他,“你怎么样?”
那人摇了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