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神道道的天命一说,琅邪那日还不懂得。
只知那日一切皆是本能,若重来一次,他必也会再受那一掌。
兴许是因这晚想到天命这一说,这天命便应时给他些暗示。
隔日琅邪上朝回来,听福伯传他那姑姑的令,说昨夜未曾团圆,今日要做顿午膳给他吃,让他下了朝,便去京华楼。
琅邪肚腹空空,乐得去吃白食,忙让福伯选了点心,带一坛酒,忽地想起一事:“对了福伯,剩那坛给二皇子府送去。”
福伯看他一眼,还没说话,琅邪笑道,“怎么啦?舍不得啊。”
“殿下,小的只知您与大殿下三殿下交好,二皇子又是何时结交上的?现今统共就剩一坛”
他笑眯眯道,“二皇子昨日救了我,您不知道吧?那犬戎的哈查王子,也不知为何,几次三番与我为难”
见福伯露出一脸迷惑,他回过神来,失笑道,“我跟您说这个干什么?你别管,给二皇子送去就是。”
交代完,便独自拎着一坛子酒和点心出了门,隐约听到老人家在后头嘀咕,“忘性也真大……”
这正是京华楼一天生意最火爆的时辰,远远便听到里头人声鼎沸,吃了的,吃着的,等着吃的,吃不上的,各在门前屋内进进出出,或走着,或堵在掌柜结账,或坐在位置催促;小二们举着托盘,脚不沾地,上下左右地穿梭,嘴里喊着“来勒”“借过”“您久等”,一声盖一声地高。
琅邪也不需招呼,上楼去他的老地方。
然而许是未用早膳,又走得太疾,楼梯匆匆上了几步,眼前便一黑,猛地抓在扶手上,待眼前恢复清明,才继续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