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找完了,威也立了,皇帝总算静心,赏了会儿戏曲,便让宫人先扶了回去。
临走时歉意地对哈查道,“朕老了,只能儿子替朕作陪,王子尽兴。”
皇帝一走,喝酒的都放开了,琅邪觉得头晕,找个空当溜了出去。
出了后花园,又走了一截小径,小径上无人,月光清冽,透过树枝冷冷照在身上,他不禁长舒一口气。
忽地听到不知哪里传来隐约的啜泣声,月光之下,那声音喑哑、凄清,甚至有些骇人。他鬼使神差般地穿过小径,行得渐渐幽深,面前出现一处院落。
这院落实在很偏,门口还守了人,里头几进庭院,也层层环绕着护卫,琅邪好奇心胜,轻巧地跃上院墙外一棵大树掩去身形,只见那院落里的房屋都开着,只门上挂着几把大锁,里头似乎只一盏孤灯,灯光映在窗棂上,人影晃动,似一出皮影戏。
等他回去时,后花园中已听不见喧闹之声,来时小径不知何时被个高大身影堵住,地上宫灯照耀,此人侧身对着琅邪,伴随着细碎的水流声,竟是在小解。
琅邪只道此人醉酒,倒也不苛求他找个茅厕,但好奇心盛,又忍不住侧目瞧瞧这是谁。
哪知这一瞧,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来便要跟他比武的犬戎王子!
他看清人脸,心里猛一咯噔,脚步不停便要从人身后走过。
奈何一刹之间,耳朵已捕捉到一股掌风朝自己袭来,下意识抬手挡去,那鹰爪般的手却就势一把擒住他那薄削的肩膀,他掌心无力,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劲力灌注过来,痛得他“啊”了一声,“啊疼疼疼疼……王子殿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那哈查王子脸压了过来,朝他左看右看,一开口便喷得琅邪满鼻腔酒气,“唔?原来是侍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