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十三手扶着门框,眼睁睁看张承安与老夫人又聊了几句。在张承安匆匆路过他的时候,他忙跟上。“爷,我家少爷?”
“你家少爷?”
张承安脚步不停,随即像是终于想起来,挥挥手,不耐烦地道:“老子赶着要走,那小子应该还在巡抚衙门。你若是不放心,明儿一早去看看他。”
“在衙门里?”苏十三震惊。“牢里没吃没喝,这么晚了……”
“怎么了?老子心慈,牢里头还给供饭!有吃有睡,免费的茶楼,他这日子过得还不好?!”
张承安冷笑一声,随即匆匆走了。
长街上汽车发动声,几百个士兵扛着枪,硿咙硿咙,整齐的跑步声,都在月色下格外的兵荒马乱。
白月如灯,照在苏十三惨白如纸的小脸上。
待张承安率众走后,苏十三伺候老夫人睡下,然后悄无声息地也翻墙头走了。他一溜烟跑到巡抚衙门,气都喘不均匀。
守门的大兵见着他,猛然拉动枪栓,厉声呵斥道:“哪来的?”
苏十三蹲下身,双手扶着膝盖大喘气,口中急忙道:“别,别开枪!是张爷临走前,打发我来寻我家少爷!”
他报了白敏毓的名字,又解释道,“就是白天刚刚捉来的劫法场的白家少爷。”
白天那两箱金条扛回来的时候,惊动了整个巡抚衙门。那兵印象深刻,立刻笑着道:“不早说!”随即收起枪。“张爷临走前让暂时关到大牢里去了。放心,没受苦!就让他待几天,等爷回来再处理。”
“啊?那他身上的伤口可有处理?”
苏十三忙跟着大兵进牢房,这次却没去那潮湿阴暗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一个单独囚室。有扇门密闭,不再是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木栅栏。
他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