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的眼神登时冷了下去。

空青连忙抱着疏寻栀告退了。

景牧再看向疏长喻,心里又心疼,又恨得牙痒痒。他盯了疏长喻半天,想要俯下身去狠狠在他唇上咬一口,以示惩戒。可疏长喻的嘴唇此时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看起来薄得像纸一样。

景牧又下不去口,不舍得让他再疼。

就在这时,煎药的侍女将药端了过来。她看到床沿上的景牧,吓得一愣,接着便见景牧伸手,无比自然地将药接了过去,让她退下了。

这药似乎给了景牧一个接触他的理由。

景牧看着紧抿着薄唇的疏长喻,丝毫没有迟疑,便将药灌了一口在嘴里,接着携着满口的苦涩,覆上了疏长喻的唇。

——

疏长喻昏迷了两日多。

他是在第三日的上午幽幽转醒的。

疏长喻感觉自己像是冗长地睡了一觉。梦里走马灯似的,来来回回过了不少往事。其间有时候他又好像隐约有意识,有时是唇上湿润的触感,有时是脸上划过的粗砺。

似乎一直有个人守在自己床边,别人来来去去,可他一直没走。

第三日清晨,疏长喻隐约醒来,最先感觉到的便是喉咙的干涩和胸口的刺痛。

太阳光有些强,他睫毛颤了颤,眼睛只隐约睁开了一条缝隙。模糊之间,他隐约看到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正坐在自己床前的椅子上。

他意识模糊了片刻,便陡然惊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