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疏长喻研究过卓仁岳的生平和最近做的事情。这人是个行伍出身的大老粗,没什么文化,倒很有心眼。他自做了小将领,也读过几年兵书,但行军打仗,全靠的是他自己的那些常识。
故而这人爱兵行险着,且没什么章程,有更多时候,排兵布阵都极其情绪化。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能揭竿起义,并且短时间内拉拢起这么大片的随从,还能想出让疏长喻背锅的方法,想来其身后定然还有其他人操纵。
但是说来也奇怪,他身后那人虽然给他想好了点子,但是行军打仗之事却鲜少过问,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个政权到底能不能建立起来。这就让疏长喻有些起疑。
莫非身后那人,是监守自盗,就在朝中。
他不愿想这个,现在也想不清楚。但是,这确实提供给了他极大的便利,至少目前来看,这卓仁岳还算好对付。
待疏长喻盔甲上结了一层厚霜,黄河上隐约传来了行船的声音。
他起身,便见那河面上的船只为了掩人耳目,都未曾点灯。疏长喻示意几个小将领,按着他的计划,从西侧河堤连射千余支冷箭。那河面上影影绰绰地能反射出些月亮上的清晖,故而能看见人影。而相比较之下,疏长喻这边便就是在暗处了。
登时,几条船上人仰马翻。那船本就是简易的木船,载了那么多人,没什么遮蔽物。船上人一中了箭,晃晃悠悠地便往下倒,几只船全翻了。黄河水流急,顷刻间,船上的人便被滚滚的黄河水卷走了。
河面上本已经行了百余条船,此时顿时乱了阵脚。疏长喻这边按着原本的计划,从不同几个方向射出箭去,一时间冷箭似乎从四面八方而来一般,将船上众叛军包围了起来。
河面上乱了阵脚,便有人点起火把去找箭射来的方向。疏长喻拿起一边的弓箭,拉开,几箭射下几个拿火把的人,将船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