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想不通, 为什么自己这般收礼乖巧、从不逾矩的儿子,为什么会做下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呢?

疏长喻虽自幼养在她身边,但让她操的心比远在边关的疏长彻都少。他向来克己守礼,不当做的事从来不做,需要她讲的道理他自己也全都知道。

怎么如今,就不知道什么叫发乎情,止乎礼了呢?

他喜欢谁不好,他去喜欢公主,喜欢其他朝臣的女儿,再不济去喜欢个平民女子,喜欢个青楼妓子……

都好!为何便是个男子,还是个他日说不定便继承大统的皇子!

他们疏家虽家大功高,但君臣之义最是分明。他们是朝廷的刀剑,能被君王握在手中,但怎么能……怎么能躺在君王的枕边呢。

李氏怎么都想不通,自己这个最省心的孩子会去做那捅破天的事。

她抬手擦去眼泪,走了进去。

疏长喻听到脚步声,也没动。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祠堂上的那块上书“满门忠烈”的牌匾。

“可想清楚了?”

李氏立在他身侧,声音平静且冷,问道。

疏长喻并未抬头,垂着眼。他一开口,嗓音便滞涩在喉头,骤然顿住,竟发不出声来。

片刻后,他机械地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回母亲,儿子昨日便已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