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疏长喻回到院中,心绪不宁,便干脆让空青派了人去亲王府。结果人派去没多久,便回来报,说王爷已经去了大理寺。

疏长喻垂眸未语。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仪仗就停在了他家门口。

他一出将军府,便被那阵仗吓得一愣。那仪仗虽说是比照着他的品级来的,却平白多出了上百人的护卫,各个银鞍玄甲,骑着高大的马匹,整装待发。

“怎么多出这么些人?”他问那个随行的官员道。

“回大人,皇上听说这会儿北地有土匪总来直隶境内骚扰,便派了人保护大人的安全。”那官员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马车左侧的那个骑马的护卫,说道。

这会儿天色仍暗,疏长喻也没看清他的眼神,闻言噢了一声,便要上马车。

这时,他看见马车左侧的那个护卫,玄色护手下露出了些许白色。这护卫身形似乎有些眼熟,但在这微弱的光线中,他又身披重甲,戴着头盔,看不分明的。

他顿了顿,脑中顿时窜出了景牧的模样。下一刻,他便苦笑着摇了摇头。习武之人身上本就难免带些伤,自己怎么就下意识地想到了景牧。这般想着,他便刻意没再看那人,兀自进了马车。

他上了马车之后,那随行的官员又朝那侍卫那儿看了一眼,待他轻轻地一点头,他才下令仪仗队出发。

——

疏长喻上了车便睡下了。

他前世总共算起来,也去了直隶三四次,对路况车程了如指掌。故而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外头临近正午的日头,便已隐约晓得应当行至何处了。

结果他一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头的景象,居然才刚出兆京城几里,还未出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