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疏长喻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将京中私人集会全给取缔了。自那之后几年,京中便再见不着这曲水流觞的雅事。
如今再到此处,疏长喻面前的场景已是隔了十来年光阴了。他看那灼灼桃花傍竹而开,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片舒朗的快意。
他心想,这老天虽不长眼,但待自己的确是太亲厚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敬臣,来这儿!”
这声音和此处的一片风雅违和得紧。疏长喻转过头去,便见戴文良正屈着一条长腿,大刀阔斧地坐在河边冲他笑。
这戴文良跟自己的二哥疏长彻一般,从小舞刀弄枪,勉强识得千字文,连四书五经都没读全。戴文良能出现在这儿,纯粹是因着周家小姐。
他们戴家和周家也算世交,前世,他从南边回来以后,就是娶了周家的小姐。当时听两方家主说,这两个孩子两小无猜,早就定了终生。
疏长喻虽说前世到今生,都没在他婚前看到过这两人的什么苗头,不过想来应当是藏得深,自己也没主动留意过,故而一无所知。
他冲着戴文良笑了笑,便走到他身边坐下。
疏长喻平日里举手投足都是清贵公子的做派,如今就算是坐在河边,也是端端正正地跽着,端正且优雅。坐在戴文良身边,便衬得这武将的模样愈发粗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