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疏长喻便稍稍放心了些。

却不料,出了错漏的不是他,而是景牧。

这几日倒春寒,乾宁帝身体虚弱,便又生了病,接连几日都没好。疏长喻来时,他正裹着雪狐皮所制的大氅,坐在龙椅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咳嗽。

“疏三郎可知,昨日景牧在宫里私自同叶清瑞见面了?”乾宁帝问他。“二人还专程选在宫女所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了半个时辰,被朕近前的宦官看见了。”

疏长喻心头一震,眉毛也皱了起来。

这小子,前些日子还好端端地同自己保证,说自己懂了;昨日便就将自己警告他不许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做了?

前世的景牧可从来没这样过。

“微臣……不知此事。”疏长喻低声道,接着便替景牧辩驳道。“二殿下当初借由叶尚书之手,才得以保全性命。如今回宫,应当也是思念亲人,再当面向尚书大人道谢罢。”

乾宁帝闻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疏长喻心头又是一震。

“但愿如你所说。”乾宁帝道。“疏三郎,朕晓得你本性纯善,但绝非人人都似你这般心思简单。你许是只道景牧是念旧怀恩,但你可知叶清瑞专挑僻静处见他,又是为何?”

疏长喻前世今生两辈子都知道自己心思细且诡谲,从没听过人这般夸奖自己——还是多疑又善妒的乾宁帝。

他忙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磕头道:“臣……臣从没思及这一层,还请陛下恕罪!”

乾宁帝最放心他这幅模样,怎么能不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