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倒是合情合理的解释了一句。
祁湛垂眸凝视着她,她的脸颊在晚霞中泛着淡淡的红,若不仔细瞧,还瞧不出来,那卷翘的睫毛也一颤一颤的,她的内心显然不如外表这般淡定。
爱说谎的小兔子。
祁湛微微一笑,从笔架上拿了支长峰狼毫给她,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中,带着她细细在宣纸右下角勾勒起来:“你手放松些,就不会一直抖了。”
楚妧也想放松一些,可祁湛掌心那层薄薄的茧摩擦着她的手背,鼻翼间的气息轻拂着她的耳廓,她鬓角处的碎发在她脸颊上挠啊挠的,挠的她脸痒痒的,心也痒痒的,那笔尖便一直颤啊颤的,若不是祁湛抓着,线条早就飞到天边去了。
祁湛笑了笑,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楚妧抓着笔杆的小手不由得一缩,笔尖险些在纸上晕出一道墨痕,可很快就被祁湛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祁湛压着嗓子道:“妧妧怎么这么紧张?嗯?”
楚妧红着脸道:“教、教我写字的老师说要力透纸背,所以笔要抓紧一些。”
祁湛轻笑一声,突然松开了手,那笔杆便“啪”的一声直直倒下去了。
“力透纸背?”他问。
楚妧在他眼中看到了戏谑般的笑意,忽地伸出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那冷白的肤色上顿时多了几道黑乎乎的指印。
祁湛一怔,楚妧动作飞快地从椅子上跳了下去,一溜烟跑到了门前,笑脸盈盈的对祁湛道:“不理你了,我去洗澡了。”
说完,那身形一转,里屋门就严严实实的掩上了。
祁湛看着从里面落下的门栓,忽地笑了一下。
洗完了岂不正好?
她还能一直躲在里屋不出来不成?
祁湛转过身去,用手帕擦了下脸上的指痕,站在桌前细细查看起楚妧画的饰物来。
楚妧说只看到一个角,还就真的只画了一个角。
不过由于她的画法特殊,倒是将饰物衣服上突起的形状也一并画出来了。
祁湛拿起笔,沿着那饰物的一角,缓缓勾勒了一笔,一个弯弯的月牙儿便跃然于纸上。
是狼牙。
他见过这个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