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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艺术这东西,美术是艺术,音乐是艺术,种花养鱼做饭其实也都是门艺术,只要你热爱它,能够发现它其中的美好并且享受它带给你的快乐,那无论什么事都能算作艺术。”

“所以搞艺术这事儿,人人都能做。但是艺术家呢,不是人人都做得。老头子惭愧,被大家冠以艺术家这称谓几十年,但是我是算不上的。”

“为什么呢?因为凡是扯上‘家’这个称谓,就不只是技术层次的事情了,这事关于这个人的品行与心性。老头子年纪大了爱发脾气,昨儿孙子回家迟了没听他解释就训了一顿,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学校帮老师评卷子。年轻那会儿啊,老头子贪嘴爱喝酒,爱吃肉,偷过邻居家的鸡烤来吃,又爱搓麻将。所以我心性和品行都不够格称作艺术家,好在不算大恶人,所以厚着脸皮算半个罢。”

苏云中讲起话来并不像郑画家那般官方客套,也没有模板,随心所欲地想到哪儿就讲哪儿,语言诙谐生动,逗得场上的人时而感叹时而忍俊不禁。

张茗也听得热血澎湃,彻底拜服于大师的风度之下。

“所以希望在场的各位小姑娘小伙子们呐,学画画的同时也要学着怎么做个好孩子呐,什么欺负同学啊,说脏话啊,对老人不尊敬啊,这都是不好的行为啊!”

张茗觉得大师说得对!

讲座结束后,中心礼堂的人仍坐在座位上不愿走,机灵的记者们更是早早堵在门口企图得到苏大师的独家采访。

眼看人都朝着苏大师蜂拥而去,机灵的张茗另辟蹊径,奔着身边稍显空闲的郑画家而去。

“郑老师,你好!今天您的演讲真是太好了,尤其是那句……”

张茗凭着自己的好记性把唯一记得住的那两句话给复述了一遍,郑画家顿时笑着看过来,认出张茗就是前几天来画室给自己送了尊价值不菲的玉雕的学生后,更是心情更好。

“啊,我记得你,小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