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还是看出来了,也是,在您面前带兵,无异于关公面前舞大刀,在您的眼里又有何人是无破绽的呢?我本以为置之死地之后便可获得转机。”漆黑长发掩去大半面容,燕煦眼帘阖,长眉斜,几分肃杀凌厉直透发丝she出,有血顺着他的衣袖滴在地上,“可最后我还是没有机会。”
“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启帝的语气很平很淡,没有质问,没有责难,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燕煦,静静的询问。
“输?我输了吗?人生之中有那么多避无可避之事,譬如生死,譬如情之所钟,为心之所求而拼尽全力,这最后我确实是败了,可我并没有输,父亲。”后面几个字,燕煦说得很重,也很慢。
启帝痛心摇头:“自误至此,你竟还不悔过?”
悔过?哈,燕煦心下一嘲,他怎能不悔?但他又怎能后悔,他不能回头,他什么都没有了,没了父亲没了兄长,若在放下这一份执念那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最少我已为自己所求努力过,我不悔。”顿了顿,燕煦再道,“绝不!”
启帝:“没有足够的能力,所谓追求不过空谈,况且你所求的东西,也并非可靠能力取得,不属于你的,他终究不属于你。”
燕煦望着启帝沟壑深邃的面孔,内心不断坠落,最后消失在云山雾海之间。
“原来你都知道了。”燕煦缓缓垂下眼,问道,“姚寻告诉你的?”
启帝点头:“阿寻他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甫听这话,燕煦目中戾气骤聚,杀气大盛。
“让我迷途知返?他姚凌云以何脸面要我迷途知返?凭什么他可以我却不可以?”
启帝神态未变,眉眼刚毅坚定,出口的话掷地有声:“因为你们是兄弟!”
“我们不是!”难以面对的现实,翻搅着燕煦内心那些难以压抑的情绪,愤怒而出的四个字,是宣泄,亦是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