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煦闻言,抬眸看了慕容淮一眼。
刚刚沏好的茶翻腾着白雾,飘于二人之间,映入燕煦眼帘里的人忽而模糊,忽而清晰。
燕煦不胜其扰地抬手挥了一挥,口上不甚在意问道:“哦?何以见得?”
“说不上来,只觉得围绕在你周遭的氛围不对。”慕容怀思索了一会,微微笑了一下,温润得好似其间骤然轻拂而过的风一般,“淮虽难以言表,但眼见之,感观之,若有偏差,还请殿下指正。”
没有人会高兴自己的情绪被他人看透,尤其是如燕煦这样的聪明之人,他的内心确实忧思难解,可他自信自己掩饰的很好,但眼前这个人,有着非同寻常的dòng察力。
这么想着,燕煦双眼微眯,视线紧锁慕容淮,些许冷意悄然而起。
“殿下若是不介意,淮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慕容淮似是看不出燕煦眼底的冷漠一般,眉头轻展,漫声言道。
光线暗淡,夜色悄寂。
燕煦随着慕容淮的话语,陷入了沉思。
说?
能说些什么?又该说什么?
他心中所堆积的那些少年心事早已随时间沉淀,眼下浮现的这些,不过是心湖翻卷时,所涟漪而出的波纹罢了,并非什么要事,也无关大业,自然不必出口说与他人知晓。
其实就算真得要说,燕煦也早就不知究竟该如何说起了,那些太过遥远的回忆,久到连他自己的记忆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