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王脸上的不喜更重了,他皱眉说道:“大人此言未免太过直白,口中所言皆为势力盘算,可除去势力的盘算,还有你我两国之间的情分。”
“两国邦jiāo需要的是双方的诚意,而非其中一方的妥协。”燕煦并未出列,他轻呵了声,漫然道:“情分并不足以维持邦jiāo,能可维持邦jiāo的是实力,当年西南势大,西域诸国纷纷投靠,甚至数度助其侵扰我大襄边防,彼时本皇子虽尚未出生,但乌孙王予以西南欲孽的帮助,本皇子却至今铭记,不曾忘却,我相信,彼时若大襄式微,你等也不会帮助我们,父皇仁慈,不忍见黎明再受战乱之苦,故而既往不咎,接受尔等朝拜,但这并不代表我大襄会因此任由尔等予取予求。”
乌孙王闻言面色晦暗,燕煦此言看似说理,实则威bī,咄咄bī人之意尽显其中。
楼兰王则是事不关己,他与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们会臣服于我们,也并非因为情分,真正的关键是我们大襄胜了。”燕辰的视线从西域诸王身上一一扫过,冷然道,“宁王和姚相虽已不在,但我们的国家不会就此而止步,泱泱中华,人才济济,何以不兴?”
若说燕煦方才之言只是敲山震虎,那燕辰此言一出,态度便相当明了。
在场官员,因燕辰之言,顿感踌躇志满,心中豁达,纵横天下之志油然而生。
乌孙王面色溃败,现今的他确实也没有资格与大襄叫嚣,此次他本是想乘着大襄启帝病重,肱骨崩逝,新一代还不成气候之时,讨得那么点好处,借机壮势,好维持乌孙国在西域诸国中的霸主地位。
可谁能料到,这大襄朝廷,竟真如姚凌云所言,已有新生者接替。后生可畏,启帝之子果然不容小觑。
燕辰坐于高位,俯瞰众人,视线在燕煦的身上多留了片刻。
在他最初的印象里,这个最小的弟弟,一向任性恣意,率真无邪,惹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