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心情的秦项君,步出轿子,命随侍上前叩门递帖,而后被引进厅内等候。
不多时,一身便服的右相姚孟轩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秦项君起身行礼:“右相。”
“项大人。”姚孟轩作揖回礼,而后手臂一抬,引人回坐,“老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冒昧打扰,还请相爷海涵。”秦项君顺势落座,含笑回应,然紧皱的眉峰却丝毫不见松弛。
简短地寒暄过后,秦项君直接开门见山道:“想必右相心下也很清楚,老夫此番前来正是为湖广水患一事。”
秦项君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前来拜访,姚孟轩内心自是清楚对方意欲何为。
听着秦大人这单刀直入的问询,姚孟轩点头,说道:“不错,但大人所求,本相无能为力。”
“姚大人,老夫虽然年迈,但近年来一直勤于锻炼,体魄并不算差,再者湖广水患事关重大,冬日天气寒冷,向来河水枯竭,少降雨,而如今却突发水患,这与常理不合,不亲自去看上一看,老夫实在放心不下。”
凿凿之言,皆出肺腑,秦项君竭力争取。
“所以此番,朝廷才会需要老大人您给选拔几位jīng通水利之人南下检验河道。”对于秦项君,姚孟轩一向钦佩,可他也实在不愿让年迈之人涉险,再三劝诫道:“工部下亦有水部,水部郎中何如是您的得意弟子,对治水之道颇有其独到的见解,由他前往,老大人您实在不必担心。”
“右相大人,您可知道老夫数十年的寒窗苦读为的是什么?”疑问出口,却并不需要对方的回答,秦项君激昂澎湃,大声道,“就是为了治水!当年老夫没有功名在身,所提的治水策略被人轻之怠之,故而老夫发奋图qiáng,而今老夫官爵加身,却因年岁之故,得门而不得入,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死,我并不怕,但你们得让我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