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道:“胆子倒是不小。”
寒昭声音低沉,语气似有似无地掺杂一丝不屑:“若是阁下这般雕虫小技我还抵挡不了,谈何当大师兄。”
鬼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寒昭和他对视一阵,垂眸看着自己手心,那上面躺着一张纸,纸上写了他自己的名字。寒昭抿紧嘴唇, 指尖簌地一下窜出一缕火, 那张纸片就在火焰之中灰飞烟灭了。
毕竟,不能再让宴白流替他受伤了。
鬼王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嗯, 很上道嘛……毕竟伤可不能打到宴兄弟的身上,那样的话, 我可就达不到目的了。”
寒昭问他:“什么目的?”
“告诉你也无妨。”鬼王道,“我要是直接杀了他,他倒是没受什么折磨,死了也就死了,屁事没有!可我不同啊——受难数年,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人轻松死了?我怎么可能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你同宴白流有仇?”
“当然有!我恨他恨不得把他抽筋拔骨,恨不得让他受尽十八层地狱的刑罚。”鬼王哈哈大笑,“你以为是我一个人恨他?不是啊,是千千万万人,千千万万被他一把火烧死的人,千千万万濒死才知道那场饥荒真相的人!”
他的声音越提越高,一个人的声音里叠了无数道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数不尽的声音,数不尽的恨意。
他的话扩散到了很远的地方然后dàng起回声,好像有无数个人要戳着宴白流的脊梁骨bī他做一个解释似的。
寒昭把宴白流抱紧了些,道:“看来,你是许多怨魂凝结出来的了……”
“是啊。”苍白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脸,血红的双眸yīn沉地让人害怕,“你知道我为什么和这个人长得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