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曜一双漆黑的眼含着怒看着他,并不说话。
“那孩子,心性不稳,不能倾注心力!这话我同你说过无数次,你不信你不听我的,好了!如今可是正好!给全天下养出个祸害。”师存道说,“他就是只猛shòu……”
“我的弟子我自己清楚,不用你说。”厉曜手一抬,止住师存道的话头。沉吟片刻后,他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自寒昭走后他就一直在闭关,今日才被迫不得已的师存道唤醒,谁知道一出来,大徒弟大徒弟不见人,三徒弟三徒弟不见人,四徒弟更是能耐,从青玄宗一出来转脸就踏入邪魔外道,只余下那个眼盲的二弟子安静守在宗内——不过若是厉曜再不出关,连他都要按耐不住出去寻人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厉曜抬眼看向师存道。
“我们仙门百家商议之后,决定先联手把林星来捉捕回来。”师存道说,“厉曜,我深知你是个护短的脾性,但你在这事情上面,万万不可插手!”
厉曜被他慌慌忙忙叫出关,本就是什么都不清楚的状态,听他的话只觉得前言不搭后语,云里雾里中只觉越发恼火,“你总得把事情都给我讲清楚吧?”
师存道看他一会儿,也深觉自己是过于心急了,于是长叹一声,“那我长话短说。”
这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之余修仙者而言只不过弹指一挥间——可是,这一挥间的时间,竟然生了这么多事,竟致于搅得天地大乱,人心惶惶。
一切的开始,就是千婴祭。
千婴祭在浦承州闹得人心惶惶,凶手听说是被青玄宗大师兄寒昭直接击毙,连尸首都不曾寻到。不过这只是传言,真相如何,无人知晓。
千婴祭之后,忽然有个自称鬼王左护法的黑袍男子横空出世,先是屠遍浦承州边境某族,连条狗都没放过。那血流漂橹的惨案还历历在目,那家家门的血还没gān透,他就在隔日钉了一百个小孩的头颅高挂城墙,用他们的血写下挑衅之言。这后就像解放了天性似的,行尽天下残忍事,越发放纵越发残bào,可谓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