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昭一笑,道:“不会忘。”
他此刻想起厉曜的一句话。
“阿昭,世上最麻烦的不是心魔,”月华下,厉曜倒了杯酒推给他,惆怅叹惋道:“而是明知有了心魔,却不愿走出。”
师弟还在拉着他往前走,可寒昭却忽然停了下来。少年诧异地回头看他,“师兄?”
寒昭把他的手一点点拂开,神色愈发冰冷地像个成人。
“师兄,怎么了?”
寒昭回头,不远处正欲走近的厉曜立马驻了脚,嘴角噙笑,风流儒雅。
寒昭拉着师弟的肩膀把他推给厉曜,少年诧异又惊恐,“师、师兄……?”
厉曜扶着少年肩膀,温文尔雅地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眸柔中藏锋,带着能一眼看穿的犀利,就一如多年前真正的厉曜。他问:“阿昭,去哪?”
寒昭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平静:“厉曜,我要去杀一个人。”
厉曜微微一笑,不问原因不问去向。
寒昭眸光一动,对厉曜抱了一下拳就雷厉风行地飞身前往万chūn楼。段鸿雪从来懒散,红衣加身没骨头似的半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只沾了颜料的láng毫笔,笔尖正轻轻点在屏风上。
见寒昭破门而入,段鸿雪笔尖一顿,彩墨晕开,他瞥了一眼屏风,把毛笔随便扔在桌上,“你来了?”
寒昭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