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洗完澡走出洗手间, 垂顺的发梢滴着水, 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
桌边正拿着吹风机等他的范寻看看他的上半身, 仿佛一个欣慰于自己杰作的矜持艺术家, 眉眼里浸着克制的欢愉。
陆信的身材虽然和范寻存在一些尺码上的差异, 但不妨碍他贴着一层赏心悦目的肌肉。偏白的皮肤, 不过分夸张的肌理,线条流畅似精心雕琢的石像, 但石像并不完美, 零零散散挂着斑驳。
范寻虽然足够聪明,但在这场放纵里,陆信不可能吃闷亏。如果范总脱下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 情况大概不会比他的陆老师好多少。
“过来。”范寻晃晃吹风机, 就知道这人懒得做这一步。
懒得时常理发, 留长了又懒得每天吹。确实是陆大少爷多年来固有的行事作风。
“累。”陆信一屁股坐到软踏踏的床上, 并不想站着接收服务。
范寻无法,将线重新插到床头的插口,坐到床边调整姿势。陆信满意地笑了笑,蹭过去背对着坐进他的怀里,弓着修长白皙的脖子,等着温热的风流。
机器“嗡嗡”地运作着,范寻满面耐心,一点点从一侧开始处理他一头的微卷湿发。
吹着吹着,陆信更累了,干脆仰面靠在范寻的右肩膀上,吹风机适时追随,继续躁响。
范寻看着眼前凸起的喉结,忍不住亲了一下。闭目养神的陆信睁开眼,微侧过头看看男朋友浓密得离谱的睫毛,忽然没头没尾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两人挨得极尽,吹风机的干扰效果削弱,陆信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哥哥。”
范寻一僵,刚才“运动”的时候那股从尾椎上涌的酥麻又攀升回来。他意味不明地看看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