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听得默默冷笑,有点想替他室友去精神卫生中心挂个号。
他将电话挂断,然后走到卢栋床位前,将床上的被子扯下来扔在了地上,另外两个人的也是如此,最后不忘给自己床单上的鞋印拍了照。
做完这一切,方曜才拿起电脑离开。
当天晚上,方曜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他将手机设成静音,一个都没接,抽空将自己床单的照片发到寝室群里,并且配文“不知道是哪一个,所以公平对待了”。
之后他便没再理会。
或许是因为理亏,第二天他那三个室友也没去告状。周一在教室里碰见的时候,方曜也没被刁难,那三人拿冷眼瞪他,他也装作看不见。
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只是方曜会时不时想起霓虹灯下的那个身影。
也不是故意去想,只是偶尔当他在教室里见到卢栋,就会记起在电话里听见的那些流言,紧接着白谨明的模样就浮现在脑海里了。
这位姓白的先生仿佛一个矛盾体,即使方曜对此人不抱有旖旎的想法,也会产生好奇心。
或许是记挂着什么就来什么,周五上午他又一次看见了白谨明。
上午没课,方曜昨天又刚拆了石膏,可以随意走动了,于是时隔一个多月带着电脑去了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位置并不显眼,藏在学校背后一栋旧楼的五楼,来这儿的大多是常客,他基本都眼熟。然而今天靠落地窗的位置来了一桌生面孔,也不算完全陌生,因为其中一个他上周六还在酒吧门口见过,是那位白先生。
比起上周,男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暖阳穿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更衬出他的疲惫,即使连米色高领毛衣这种让人感到温暖的东西也救不回一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