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开始,季铭义就隐隐感受到自己与他人不一样。
这份不同体现在各个方面。他相当明白自己无论是记忆力、理解力还是表达能力,甚至是长相,皆远优于常人。一旦产生这种认知,人难免恃才傲物,季铭义正是如此,无论同龄人做什么,他从不屑于参与其中,宁肯坐在家门口发呆一下午,或者是在这片小破地方四处闲逛,也不会选择与那些人打闹嬉戏。
好无聊。
我和这些人不一样,我以后也不会过这种生活。他烦躁地一踢脚下石子,忍不住想,真是见鬼,凭什么他要生在这儿,什么时候才他妈能离开这鬼地方?
季铭义没有任何玩伴,倒是在一次瞎逛中结识了位老头儿。
老头儿什么名没人知道,别人都只叫他老陈。
老陈这人整天神神叨叨,爱好和季铭义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喜欢坐着发呆、看行人,主职恰好就是街口替人算命的。
算得到底准不准也没人知道。
“你也给我算算呗?”有天季铭义实在闲极无聊,便第一次主动跟坐在小马扎上的老陈说话。
“右手,伸过来。”老陈一掀眼皮,又说:“生辰八字报一下。”
季铭义:“不知道。”
“就你什么时候出生的,说准确点儿。”
季铭义如实答了,抱着胳膊看这老头能给他算出什么玩意儿来。
反正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老陈闭着眼思考好半晌,摩挲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然后才慎重地开口:“你……命太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