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凌晨一点还和一个夏天穿皮衣的男人蹲在酒吧的厕所窗外?”边应漓侧过头阴森森地笑着看着景肆,“你来抓鬼吗?把我抓走吧。我现在已经是鬼了。”

景肆一手举着手机偷偷录像,一手搂过他的肩膀,哥儿俩好地拍拍他:“宝贝啊,你要是为负心汉丈夫化作厉鬼了,你找他索命啊,滥杀无辜可不好呢。”

边应漓想掐死他。他是真的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帮这个人找他找不到的“对象”,而且“对象”本人其实是非常不喜欢边应漓的。

啪啪两巴掌打在自己胳膊上,边应漓转移话题,不再和景肆斗嘴皮子,主要是确实没办法像他那么不要脸。他问:“好了没啊,全是蚊子,痒死我了。”

“好了好了,”景肆忙里忙慌收好手机,“录到了。这群狗娘养的......”

边应漓二话不说就跳下窗坎。一楼的厕所窗格不高,但是跳下去动静确实大,景肆也跟着跳了下来,然后抓起边应漓的手一路狂奔,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比畅通。

上了景肆那辆身残志坚的二手奥迪,边应漓还在喘气:“你还知道跑啊......跑得还......挺溜啊!”

景肆开着小破车颠簸着走了,还没开口,不知谁的手机震动起来。景肆从副驾驶座椅缝里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一看,师父给自己打的第四通电话,之前跑那一路恰好没感觉到,于是他忙不迭地接起来,语气特别讨好:“欸老师,晚上好啊,要我给您带宵夜吗?”

姜自盼的声音冷得吓人:“人呢?”

边应漓听见景肆谄媚的话语正想嘲笑他,还好没张口就反应过来那“老师”是谁。景肆找他找得突然,边应漓自己的手机都没多少电了就被他拖出了门,想必现在手机都自动关机了。本来姜自盼前几天出差,说是明晚才回来,边应漓也没报备,就走了。哪想到“明晚”其实是“明天凌晨”。

刚好红灯,景肆便停下车,转过头把手机递给边应漓:“师娘,对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