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盼问:“怎么了?”
“我得去趟澳门。”
姜自盼余光瞥见易贤还低着头看手机上的消息,又抬眼看路继续走。易贤的声音突然有些紧绷:“姜老师,那晚你约着吃饭的,是那个想和你抢欧泊瓶子的六号吗?”
姜自盼应道:“嗯。”
易贤收了手机看他:“我能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吗?”
上了高速路,姜自盼依然平视前方:“一个调香师,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易贤有些茫然,喃喃道:“老爷子在澳门突然犯心脏病了,刚好又偶遇那个人帮了我外公一把。”
八月了。
南方的天气潮湿闷热,雨水累积在厚而灰的云层里迟迟不肯落下,笨重得像是要和大地夹住整个世界,也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大概真的会有一场战争将要爆发。
姜自盼细细想了想,澳门,姜自望和姜先逸十一二年前好像就常驻于那座小岛。那会儿边应漓该多大呢?八九岁?八九岁的时候遇到了姜自望。
或许他是被姜自望一时兴起救下来的小孩——不然他可能就要面临被姜先逸送给各色衣冠楚楚的成年男女,做他们情趣皮鞭下或性爱秋千上的美味食物。
姜自盼想到这儿就总会想起家里那张小巧苍白的脸,那张毫无血色的嘴唇,那个女人总在家里披头散发爬来爬去,嘴里嘟囔着没人听得懂的话语。小小的弟弟就蜷缩在哥哥怀里,用一种其他同龄小朋友看着奥特曼似的崇拜目光看着自己的哥哥。
姜自盼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女人爬到自己的脚边,想要抓过她的宝贝儿子疯狂亲吻他,冷脸抱着年幼的弟弟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