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隔云自诩渣人无数,不过好像还没有一次是像刚才这样惴惴不安。

他承认第一晚的确是见色起意,可是后来的两次三次,甚至到把自己家门密码都给他,真的只是这么一回事吗?

不是。

他比谁都更清楚,不是。

所以他更情愿将唐宸作为一个知心的好朋友来看待,一个好到足以让他交心,却并没有让他去爱的好友来看。

可是他刚才却莫名惶恐,莫名发觉这次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程隔云开始质疑自己,明明这种事情他做过很多次,也做得很自然,但为什么这么奇怪?

和那天晚上的风一样奇怪。

他叫了车将他送回家里,唐宸现在不知道新密码,所以没人每天来给他喂小聪明玫瑰花。他其实也有考虑,要不要把小聪明放到姜犹照家里去,至少姜犹照家里有下人可以准时给小聪明喂玫瑰,而且反正他们以后都是要同居的。

还是再过几天吧,也不急。

程隔云放了一点干草进去给它,转身去洗手,最后兜兜转转到浴室门口,重新将那些小黄鸭理好了位置。

出门前,他拿走了放在书桌上的钥匙。

WDA俱乐部。

WDA今晚有训练赛,唐宸正陪队里的ADC双排,他电脑前放了个烟灰缸,里面已经插满了烟头。

他们队里AD还很小,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连输了几局,难免有些沮丧,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也容易催着人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