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尧眼睛都没抬,回给他两个字:“暗卫。”
程战撇撇嘴,不以为然:“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能真的保护好他?”
这句话让郑尧批改奏折的动作一顿,却在下一刻恢复如常。
程战没放过他这一瞬间的不自然,坏笑着说:“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跟皇上...”
后面的话被郑尧的一个眼神噎回了肚子里。
装作镇定地起身,程战问郑尧:“太傅大人,本将军可以告辞了吗?”
郑尧没说话,程战就迅速溜了。
出了御书房,程战忍不住打个哆嗦抱怨着:“大半夜的被叫来真是够了。”然后摸摸鼻子,“我还是赶紧回家找晗晗安慰一下我冰冻的小心肝吧!”
程战离开了,郑尧才抬头望向窗外。若是凌跃在,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在夜里开着窗子的。可如今只剩他自己,还是开着吹些冷风比较好。
月华如练,室内的火烛丝毫遮盖不住窗边的月光。
郑尧眯着双眸看着窗外,隐约看到8年前的那个夜晚,看到皇后决绝地举剑自刎,看到她对自己说“照顾好跃儿”,看到那个在自己怀里流泪的孩子。
“照顾好跃儿...”郑尧呢喃着垂下头,陷在阴影中的眼睛透着悲凉与自嘲,“姐姐,对不起。”
凌跃不是第一次离开皇宫,却是第一次独自离开,而且,他似乎走了很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走到了哪里,反正看起来应该是一片林子,比较可悲的是,他觉得他好像迷路了。皱皱鼻子,摸摸肚子,凌跃有点后悔离家出走了。
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揉着酸疼的双腿,想起在宫里吃的精致的点心和饭菜,想起太傅,凌跃觉得更委屈了——看吧,还说会永远陪着他,他都离开这么久了,太傅也不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