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长河中消逝,他平静也温柔,人类调侃着在温水中被扼杀的无知青蛙,却不想所有人都在时间的长河中沉沦,直至溺亡。
三十年前,许度才刚刚降临在人世间。
周几行还只是封建传统中一个必须、迟早的存在。
二十七年前,许度站在幼稚园的讲台前,因为捡到了小同学的彩笔被老师奖了一朵小红花,那时候他在思考人家说谢谢他应该回什么,就是突然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最后回了一句没关系引得老师发笑。
周几行刚刚在畸形的喜悦中出生,那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懂。
二十年前,许度十岁,苦恼的是红领巾又忘了带。
周几行七岁,倔强已露出锋芒,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未来一片光芒。
十五年前,许度十五岁,初三,在一个完全没有毕业班的感觉班级里在盛夏中分享一个班主任带来的西瓜。
周几行,十二岁,已经离开他的家,在阴暗肮脏的角落里洗着没完没了的盘子,那双手浸泡在油腻中,不知道那时候他是希望多一些还是绝望多一些。
十年前,许度二十岁,大学,离开了热情洋溢的高中伙伴,在早起上课中挣扎,连脚步都是疲倦无趣的。
周几行,十七岁,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了明确的希望,他或许……或许可以站得更高一些,走得更远一些,让他无理由的坚持的那些自由变得没那么可笑一些。
现在,许度三十岁,离三十一岁只差几个小时,短短半年时间,他的人生天翻地覆,他结婚了,跟一个性格恶劣的明星,在除夕的夜晚,就着年夜饭里未散去的饭菜香味,在周几行最渴望的家庭温馨中抬手捂住了眼睛,眼睛里的笑意从指缝中露了出来,他说:“喂,反正一会你肯定很忙,提前跟你说了,新年快乐。”
周几行,二十七岁,在小鲜肉的路上已经是下坡路,演技一般,唱跳合格,有一点点摸到了他想走的路……
“行哥!”小冰急匆匆赶来,看到周几行真在这,松了口气,“李哥正到处找你呢,快走吧!”
电话那端的许度听见了小冰的声音,微醺的状态下最让人放松,许度笑了一声:“喊你呢,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