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盯着桌面不敢抬头。
凌语归看他的眼神,仿佛是看一个占据了好兄弟身体的鬼魅。
巨大的陌生与冲击击倒了他,凌语归甚至没有力气再质问什么,他双手撑在深棕色的办公桌上,冷汗在光滑的桌面上留下印记。
半晌,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点声音:“你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都是开玩笑的……”
然而薛遥似乎打算破罐子破摔,苦笑道:“你真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对,我不想。”凌语归单手捂住脸,小幅度摇着头。
“就算你不想听,我也要说,都是因为他!”薛遥猛地指向夕一,眼神也如刀锋般刺过去。
万万没想到看戏还能被点出来,夕一好笑地指了指自己:“怪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语归失望地看着这一幕,薛遥那仿佛淬了毒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当然怪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薛遥又望向凌语归,神情却柔和下来,“当时他要跟你同居,我就应该反对。”
“但是我没有立场反对,知道吗,真的很可笑,站在你身边这么久,却连一点真正的心思都不敢说出来。”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凌语归额角一突一突地跳着,他忽然不想再听下去。
“对,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大概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说什么,但是这个人,这个没爹没娘的流浪汉,他先说了,也先做了!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薛遥说得很混乱,到后来只剩下不满的发泄。
但该说的不该说的,凌语归已经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