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为使用这个称呼而道歉,但却在开口时无法想到比这更合适的称呼,仿佛他嘴里的“先生”一称就是为宋时鹤而存在的,就只是宋时鹤才符合“先生”一称,就只有这个称呼符合宋时鹤。
如果他转而喊他宋时鹤,或者喊他时鹤,那就像不是他在喊先生,就像宋时鹤没有听到他的话,就像他的心意和话语都打在了玻璃上,被完全隔绝,无法传递给宋时鹤。
宋时鹤一边小心地把季渝生拉起来一边沉声说:
“不用,你是客人。”
这句话虽然再平常不过,但季渝生却在其中听出了浓浓的疏离感,他抱着怀里的雕塑站起来的时候,觉得雕塑也许不会融化了。
季渝生想起刚刚的声音,于是又问:
“你没事吗?刚刚一一”
宋时鹤淡淡地回答:
“嗯,不小心碰掉了玻璃杯。”
季渝生瞬间有些着急地问:
“先生有受伤吗?”
宋时鹤闻言深深地看了季渝生一眼,季渝生被他盯得满脸发热,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光,宋时鹤这才说:
“没有。”
被宋时鹤拉起来后,季渝生被带到了客厅,客厅的布置意外地简约,只有一张地摊、几幅画和雕塑、一张台机,还有一张极具Moissonnier浪漫特色的沙发,桌子上放着一杯冒着烟的热水。